郑小琳想了想,她也大体记得毛主席说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她想在毛泽东的意见和罗隆基的建议之间划出一条界线,好说服自己,说服赵翔。“如果要给一些人平反,也只能由党来做,要在党之外成立一个平反委员会,那不是找共产党的碴子吗?我表哥说,也许在党中央看来,罗隆基是要否定历次政治运动。再说,毛主席的讲话又没发表,我们只是听了口头传达。”
赵翔一时没有回答,他在思考郑小琳的话。赵翔没有对形势做过这样的分析,听了郑小琳说的,他也认为应当从各个方面多想想。这样,看似简单的问题一下子在他面前变得复杂起来……
“还有更重要的消息。我表哥说新华社有个中层干部,和我表哥处得很好的,前两天到成都出差,在闲聊中说到一些情况,他认为说不定形势很快会有变化。”
“那人说了些什么?”
“他没给我表哥谈多少具体情况,可能是出于纪律观念,也可能他自己也不了解更多的内情。他那位朋友说社的领导这些天不断被‘上面’叫去开会,回来后那些头头变得特别谨慎,有人向他们请示,回答也是模棱两可,社里的气氛很微妙。嗨,我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我表哥还给我转述了一段极重要的话。”
“什么话?”
她说:“不是一般人,是很权威的人士说的:‘最近的这个时期,在民主党派中和高等学校中,右派表现得最坚决最猖狂……我们还要让他们猖狂一个时期,让他们走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