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沃耸耸肩,照办了。
“崔沃先生,现在请对我说我已经感到困倦。”
崔沃清清嗓子,前后摇摆铁罐:“你困了,可困可困了。”
“很好。我感到无尽的倦意袭来。”纳特的声音有气无力,“现在你要让我分析自己。”
“什么叫分析?”格兰达对怪词格外敏感。
“对不起。”纳特解释,“我的意思是说用问答的方式帮助我检查自己头脑运行的细节。”
“我不知道该问啥呀。”崔沃说。
“我知道,但你必须命令我询问自己。”
崔沃耸肩:“纳特先生,你必须查出纳特先生哪儿出毛病了。”
“啊,遵命。”
纳特的口吻轻微地有了些变化:“你感觉舒服吗,纳特先生?舒服,谢谢。这铁链几乎不磨皮,非常好。现在说说你的母亲吧,纳特先生。我理解母亲的概念,但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母亲。感谢你过问。”
独白式的对白就此开始。格兰达和崔沃坐在石阶上旁听,直到纳特说:“啊,正是,‘土’书馆。‘土’书馆里有什么,纳特先生?”
“图书馆里有许多书。”
“‘土’书馆里还有什么,纳特先生?”
“图书馆里有许多椅子和梯子。”
“‘土’书馆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纳特先生?”
继续等待。终于:“图书馆里有个带门的书架。”
“这个‘数’架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纳特先生?”
又是等待。直到一个微小的声音:“我不能打开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