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花走着走着,走到依稀记得的村子里去,她打量了一下那个破旧的小房子,应该是亲戚的家院儿,便上前试图敲了几下门,暂时没有响应。
正当珍花灰心丧气以为没人的时候,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珍花抬头欣喜若狂地看见了多年不见但认得出来的亲戚,他们夫妻俩饿得骨瘦如柴,脸上和身上都是骨头清晰突出的模样,两个人简直像行走的白骨架子,跟集中营里那些皮包骨的战俘一样凄惨。
他们神情恍惚地问道:“来稀客了,你是谁啊?”
“黑皮叔……黑皮婶儿……是我啊……我是小珍啊……我爹就是爱赌钱的那个张赌王……”珍花激动地答道。她不晓得这家亲戚的名字叫什么,只记得别人都管皮肤黝黑的男主人叫作黑皮,连爹也这么叫。她还记得黑皮叔和别人都揶揄地管赌鬼爹叫张赌王。
黑皮夫妇恍然大悟,连忙喜气洋洋地将珍花拉到了屋子里去坐下,兴高采烈地招待着说:“来稀客了,真的来稀客了,我们夫妻俩昨晚就梦见一只兔子上门来了,原来啊是您这位小稀客来啦!”
只是夫妻俩捉襟见肘,只能给珍花端来一碗浑浊的水,他们低头不好意思地讲道:“小珍啊,你将就喝点儿水解渴,想喝多少水就有多少水,咱家虽然没有正经粮食吃,可是水是有的,管喝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