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曼家的许多老友应邀前来贺喜,他们围住珂赛特,都竞相叫她男爵夫人。
军官特奥杜勒·吉诺曼,现在是上尉了,他从沙特尔驻营地赶来参加表弟彭迈西的婚礼,珂赛特没有认出他来。
而他呢,早已听惯了女人称他美男子,根本不记得珂赛特,也不记得别的女人。
“当时我没有听信这个枪骑兵的鬼话,做得太对啦!”吉诺曼老头暗自说道。
珂赛特对冉阿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体贴。她也赞成吉诺曼老人的主张,在老人把欢乐奉为格言准则的时候,她就像散发香气一样,散发着爱心和友善。幸福的人愿人人幸福。
她同冉阿让说话,又恢复小姑娘时的语气,用微笑爱抚他。
一桌酒宴摆在餐室。
亮如白昼的照明,给大喜日子制造必不可少的氛围。欢乐的人决不接受迷雾和昏暗,决不同意变成黑影。夜晚,不错。黑暗,不行。没有太阳了,那就得制造一个。
餐室成了各种美味物品的大烤炉。在雪白明亮的餐桌的上方正中,吊着一盏威尼斯产的金属片大彩灯;四周一圈多支烛台,上面有蓝紫红绿各色鸟,栖息在蜡烛中间。墙壁镶着三折和五折反光镜。玻璃杯、水晶器皿、玻璃器皿、餐具、陶器、瓷器、金银器皿,全都闪闪发光,其乐融融。烛台之间插了鲜花,这样一来,没有烛光的地方就有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