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密斯一直把两人送到楼下,然后立即回上楼来,走到还在兀自发愣的达德尼昂身边。
两人单独相对,开头出现了一段有些尴尬的冷场;两人中间总得有一个来打破这沉默,而达德尼昂仿佛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份体面让给朋友。
“您都瞧见了,”阿拉密斯开口说道,“您看,我的观念又回到老根上去了。”
“对,照刚才那位先生的说法,圣宠打动了您。”
“哦!这些退隐的计划我是早就酝酿好了的;您以前不也听我说起过吗,伙计?”
“没错,可我得说实话,我当时以为您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能开玩笑!喔!达德尼昂!”
“那又怎么!有的人连死都可以开玩笑嘛。”
“这些人错了,达德尼昂,因为死是通向灵魂沉沦或得救的门户。”
“没错;不过,要是您同意的话,咱们别谈神学了好不好,阿拉密斯?今天您已经说够了,而我呢,当初学的那点可怜的拉丁文,差不多全忘了;况且,我跟您实说了吧,我从早上十点钟起就没吃过东西,这会儿都饿得发慌了。”
“咱们一会儿就吃晚饭了,朋友;不过您知道今天是星期五;每逢星期五我都不吃肉,而且也不能看见肉。要是您在我这儿吃晚饭的话,我只能请您吃煮瓠子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