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见除了秦伯言以外的任何人,甚至连外人的声音都不能听到。
偌大的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她和秦伯言两人。
而且她对着秦伯言也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大段大段空白时间,都是发呆,看着院里的雪,看着墙上的年画,甚至看着自己的手,都会忽然泪流满面。
秦伯言也不勉强她,只在她发呆的时候默默陪着她,在她流泪的时候默默为她拭泪。
这段时光,等婉乔走出去后再回忆,像大段大段的空白,只余下秦伯言的影子。
阳春三月,吹面不寒杨柳风。
临近午时,阳光温暖而不炽烈,秦伯言在刚刚鼓起花骨朵的玉兰树下支了两把躺椅,带着婉乔并排躺着。
阳光透过枝丫,斑驳了地面;微风习习,摇碎了一地的光影。
“秦大人。”婉乔忽而侧头看着秦伯言,轻轻唤道。
她的嘴唇苍白而干裂,嘴角却带着久违的笑意。
“我在。”秦伯言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想喝水了还是想回屋里?”
“我没事了。”婉乔轻声道,“对不起,让你这些日子这么难过。”
她太难过,难过到不能自已,更顾不上任何人。
她知道,秦伯言和她一样难过,甚至更难过,可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更别提开解他。
“乔妹……”秦伯言担忧地看着她。
“秦大人,我原本信誓旦旦,要与你相濡以沫;可是真正伤痛的时候,却只顾自己,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