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婧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说吧,我还没听过你说实话呢。”
洛枳失笑。
“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很讨厌责任、道德、血缘、家族和规矩这些东西。我见过太多被这些东西压死的人,人生一世,总纠缠这些,才叫浪费。”
洛枳顿了顿,喝了口橙汁,好像才有勇气继续离经叛道。
“忠诚有什么意义呢?人真正应该做的,是对自己的感觉和情绪忠诚。你怎样想,怎样感觉,就怎样选择。成功失败,得到失去,都是选择之后的结果,却不应该是选择时的原因。”
丁水婧眼里蓄满了泪水:“你这是在帮我自圆其说吧。”
洛枳笑:“我帮你做什么?这是实话。”
我只是在说服我自己,这样才有勇气去面对同样大逆不道的未来。
洛枳和丁水婧道别,一路狂奔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陈静说:“我愿意。”
她发现自己错了。任何时候,“我愿意”这三个字都那么打动人,哪怕在一场不那么打动人的婚礼上。司仪太过聒噪,宾客大多素不相识,小孩子在席间哭得太吵闹——可是一句“我愿意”,永远包含着或幸福或悲壮的勇气。
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但我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予这些不确定。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不计后果,跟随本心,甘愿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