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造酒之助来到武藏面前,双手拄地叩头辞别。
“父亲,那么我去了。”
“哦……”
武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造酒之助的脸。
“哥哥,到姬路去吗?”
“是的,伊织,我到姬路去。”
“几时回来呢?”
“这次也许久些。回来咱们交两手,我怕已非你的敌手了吧?哈,哈……好自为之,父亲的后继者看在你的身上哪。”
武藏一直送他到门外。
造酒之助到了转角时,又回过身来深深地施了一礼。
回到屋里,武藏又回复了平时那冷峻的、默默的严父形象。这天之后,像是期待着什么似的,足不出户,整天守在家中。
到了第三天,本多家来了急使。
“宫本造酒之助先生,于昨天子时(夜十二时),在君侯墓前堂堂切腹以殉。”
听了这一噩耗,伊织愕然变色。武藏却好像早知其事似的,神色自若,毫不动容。
事后,他对伊织说:“我早料到造酒之助会走这条路,却又不能劝阻。虽是可惜,在他的一生,倒是满有意义,而且也唯有如此。”
岁月易得,转眼间已是三个年头,武藏正因伊织而兴起父子间的温情,不禁想起这个薄命的养子,为之黯然。
六
主水黄昏出门之前,又到了由利公主房里。岩田富岳也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大概是为了相良清兵卫的事,要公主去向老中疏过。这两三天来,公主对于这件事似是不感兴趣的样子,岩田便是为此来下说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