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日市民都是些不忠不义、动摇盲从的畜牲,”伯爵说道,“竟和这估恶不俊的强盗和凶手勾结起来,杀害他们合法的亲王!”
达威特告诉这愤怒的勃艮第人说,列日市民——至少是出身较好的那部分市民——虽然莽撞地参与了反对主教的叛乱,但在他看来,他们在德拉马克的滔天罪行中并没有助纣为虐的意图。相反,要是力所能及,他们本会阻止其发生,因为当他们看到惨剧发生时也都大惊失色。
“别谈这些动摇变节的乌合之众了。”克雷维格说道,“既然他们武装反叛一位亲王——而他惟一的缺点就是对待这群忘恩负义的奴才太仁慈太善良——既然他们武装反叛他,冲进他和平的城堡,除了杀害他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呢?既然他们和‘阿登内斯野猪’这弗兰德沼泽中最大的杀人犯狼狈为,除了‘以杀人为业’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呢?而且,照你自己的说法,刽子手不正是这群凶恶的暴民中的一个屠夫吗?我真希望看到他们房屋都烧光,火光照耀他们那些被鲜血染红的运河。啊,他们杀害的是多么仁慈、高贵、慷慨无私的主教!在其他地方,臣民叛乱往往是因为捐税的压力和贫困,但列日市民叛乱是因为太富大无礼。”他又丢开缰绳,痛苦地搓搓被钢甲手得很不灵便的两只手。昆丁不难看出,主教与他过去的交往和友谊所带来的痛苦回忆更加深了他的悲恸。所以他默不作声,表示他尊敬自己既不想加剧也无法安慰的这样一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