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德·基督山伯爵先生,中国国王,交趾支那 [1] 皇帝。”淘气鬼说着,还狡黠地瞥了姐姐一眼。
这一回,德·维尔福夫人脸唰地白了,险些发火。要申斥名叫爱德华的这个家中小瘟神。但是伯爵非但不恼,反而微笑起来,似乎怜爱地看着孩子,这真让他母亲欢喜和激动到了顶点。
“真的,夫人,”伯爵重又拾起话题,他看看德·维尔福夫人,又瞧瞧瓦朗蒂娜,“可能我已经有幸在什么地方,见过您和小姐吧?刚才我还想来着,小姐进来时一见面,又向一种模糊的记忆投来一束光,请原谅我用模糊这个词。”
“这不可能,先生。德·维尔福小姐不大喜欢社交活动,我们也很少出门。”少妇说道。
“那么,我绝不是在社交场合见到小姐的,您也如此,夫人,这个可爱的小淘气也如此。况且,巴黎社交界,我还完全陌生,因为,我想已经荣幸地对您说过,我到巴黎才有几天。不是社交场合,假如您允许我回想一下……等一等……”
伯爵抬手捂住额头,就仿佛要集中他的全部记忆:“不是社交场合,而是在外面……是在……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个记忆同明媚的阳光,同一个宗教节日分不开……小姐手里拿着鲜花;这孩子在花园追逐着一只美丽的孔雀,而您,夫人,您在葡萄架的绿荫下……帮我想一想,夫人,我讲的这些情景,难道勾引不起您一点儿回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