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就是嘛,叫自己的名字多好。我以后就叫你老隆。”
两人简单在街上吃了一碗面,公蛎找了农具店买了锄头、铁锹、蜡烛等,一径出了安喜门,沿着那日的老路朝桂平的衣冠冢走去。
今日来得早,太阳刚刚落山,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淡淡的月亮已经升起,斜斜地挂在天上。
胖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道:“老隆,你这是去哪儿呢?山里泉水太凉,游泳不太好吧?”
公蛎远远看到桂平的坟墓,抹了一把汗水,道:“我带你来瞧个好玩儿的。”
桂平的墓同前日清晨看到时一样,看来这几日并无其他人来过。公蛎哐当一声把工具丢在地上,找到原来的盗洞位置,道:“挖。”
胖头吓了一跳,道:“不会吧,老隆,你做这一行的?”坚决不肯挖,而且霸着工具,也不让公蛎动手,唠唠叨叨道:“我说,这行违反永徽律,被抓住要砍头的!”这话定是跟阿隼学的,理论起来一套一套的。
公蛎没办法,只好信口开河说:“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是我爹的坟,里面放着我爹的骨殖坛子。如今我要离开洛阳,想带我爹一起走。阴阳仙儿说了,四月十一适宜迁坟,也就是今晚这个时辰,将我爹的骨殖坛子挖出带走,才能保我家后代永昌,子孙富贵。”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坟前,哭道:“爹啊,我今晚就带你走。”又用唾沫抹在眼里,装出伤心落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