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娣还是心疼孩子,道:“床头柜子里有蛇油,去擦一点。”
马盼儿啊了一声,道:“可是那个蛇油,是妈妈你买给舅舅的。”
润手霜这种东西,在他们家很奢侈,大概是遗传,或者是因为养护不到位,梁家人都有冬天生冻疮的毛病,所以每年冬天村里发的那一点贫困户补助,梁娣都会拿去买一点蛇油,然后送给梁顶天用。
闻言,梁娣愣了一下,随后道:“不给舅舅了,给你用。”
马盼儿有点吃惊,又高兴,“那妈妈也一起用。”
吃完早饭,几个人去了趟医院,到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梁顶天上麻药了,只见梁顶天表情狰狞,大概是药效开始了,而他过于恐慌。
梁娣拧起眉,问:“他怎么了?”
梁倩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朝梁顶天笑道:“弟弟,别紧张,一个小手术而已,等你割了那颗坏肾,就不用天天打针吃药了。”
梁顶天强撑着眼皮,嘶吼道:“不,不……我不要……!”
话没说完,他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医生把他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
两个小时后,梁顶天出来了,人还昏迷着,梁娣尽职尽责地给他买了粥水,还守在床边等他醒过来。
梁倩帮她抱着小婴儿,坐在病房的另一张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凌冽北风下光秃秃的大树,又低头看看怀里孱弱的孩子。
她那对早产的双胞胎都没有她看起来怎么瘦弱。
好在这两天吃上了奶粉,脸色不那么青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