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乔治!”他的姐姐哀求地叫道。
“我说,”乔治气势汹汹地说,“我感谢所有喜欢阿米丽亚·塞德——”他闭了嘴。老奥斯本脸色气得铁青,双眼像红炭似的走进房间。
尽管乔治一句话没有说完停了下来,但他火性子已经来了,就是奥斯本家列祖列宗一齐来,也别想吓倒他。他立刻抖擞精神,见父亲恶狠狠的眼色,也回敬了一眼,明确表示他的坚决与轻蔑,老的反过来倒蔫了下去,眼睛转向别处。他觉得一场较量就要来了。“哈基斯通太太,我扶你下去吃饭,”他说,“你挽着斯沃茨小姐。”他们一齐下楼去了。
“斯沃茨小姐,我爱阿米丽亚,我们从小就定了亲。”奥斯本对自己的伴侣说。吃饭的时候,乔治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话,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也使他父亲觉得越发紧张,因为女眷们一走,一场争吵就要开始了。
父子俩的差别就是,尽管做父亲的暴躁蛮横,但儿子的胆量和勇气,有父亲的三倍那么大;他不但能攻,而且能守。他觉得他与父亲之间的较量已经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刻,所以在交锋之前先极其冷静、津津有味地吃了饭再说。相反,老奥斯本心里紧张,喝了许多酒。他跟左右的小姐太太们交谈时颠三倒四的,因为乔治的冷静只是使他更加生气。乔治抖抖餐巾,大模大样地鞠了一躬,开开门,让小姐太太们出去;然后斟了一杯酒,咂了一咂,盯着父亲的脸,仿佛在说:“禁卫军的弟兄们,你们先开枪吧。”那不慌不忙的态度把他气得半死。老头儿也补充了一批弹药,可是他斟酒的时候,酒壶把杯子碰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