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则是她十六岁的弟弟——谢蕴。
谢蕴年轻,又长年在长姐的羽翼之下,显得有些心浮气躁,“姐姐,一定是摄政王那个老匹夫。”
谢环挑眉看他,“把话烂在肚子里。”继而睨一眼遍地的死尸,谢环深吸一口气,“不必逗留,连夜回京。”语罢,翻身上马,干净利落,“出发!”
一声马鸣,身后家将齐发。
军令如山,岂容儿戏。
哒哒的马蹄声,回响在寂冷的夜里。回京这一路,已经不止一次遇袭,还有一些则是提前被人解决。谢环心知肚明,有些话说破就没意思了。
镇守边关多年,她与朝中那些纸上谈兵的官员不一样。那些是光说不练,而她素来言出必践。试想一下,一个女子能统领边关十数万大军,还得让将士们心服口服,除了有过人的武艺,还必须有异于常人的胆魄。
沿袭了父亲的气魄,初入行伍,混迹在男人堆里,谢环从未后悔过。
谢家几代忠臣良将,家训严明。纵然是个女子,也要思君报国,俯仰间无愧于天地。宁可为军死于沙场,不可为佞光耀朝堂。
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到了京城外头,谢环姐弟两却没有直接进城。侧门有人早已等候,谢环与谢蕴弃马从车,随马车缓缓入城。
马车摇摇晃晃,十里长街到了午夜,仍是繁华依旧。
花街柳巷,春光明媚,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之景。
“京城还是旧模样,新颜换旧颜,不变的还是那些奢靡之风。”谢环挑开车窗一条缝,望着外头的莺莺燕燕,不觉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