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丫头从前可是极讨厌女红的。
没来由的,齐恒竟突然想起那年,她红着脸堵住自己的路,将手中那个荷包递上来的样子。
那时,弦歌总是缠着齐恒,在太学里便罢了,还总是拉着齐商让齐商带她入宫,所以到后来,整个东宫的奴才都跟弦歌混了个熟,甚至她能叫出每个奴才的名字。
一日,齐恒恰好从父皇的御书房回东宫,还没走到自己的寝殿,便被弦歌拦住。
那时候他早已对总是不知道会从哪儿冒出来的弦歌产生了免疫,便是她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然后与之擦肩而过。可弦歌却从来感觉不到齐恒的疏离,然后牛皮糖一样的黏上去:“恒哥哥恒哥哥,我跟你说哦……”然后开始碎碎念。
齐恒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极其厌烦。
这世界上,怎生有这般脸皮厚,这般聒噪的女子?
“恒哥哥恒哥哥,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弦歌甩着小短腿跟在齐恒身后一路小跑。一旁坐在廊下嗑瓜子的齐商见弦歌这没出息的样子撅了噘嘴,啐道:“出息劲!”
若是放在往日,齐恒当她不存在就是了,可这日,齐恒想着方才御书房里父皇的话:“顾羡之想让朕赐婚,将他的女儿嫁给你。哼,那只狐狸打得好算盘,仗着现在自己在朝中只手遮天便妄图将女儿送入后宫了,前朝便罢,后宫也想插上一脚,当真好算计。”再听见身后顾弦歌的声音,越发觉得此女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