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地碰了下,酒下肚后,更觉热血喷涌。“杨老弟,既然你铁了心要跟随皇上,那便听我安排。傍黑那会儿,皮硝李帮太后换衣服,咱家就会到瀛台去接皇上,然后坐马车走。你呢,要早早赶去那里候着!”
“我知道了!那珍妃呢?她不跟着走吗?”
崔玉贵一皱眉,“这就不好说了,老佛爷的心思,谁能摸得透?”
两人又喝了会儿酒,因宫里情形不比从前,也不便久待,各自散了。
初秋的阳光照射瀛台周围的碧水中,斑驳耀眼,像洒下无数的金粒子。黄昏的时候,外面的枪炮声突然停下来,顿时间,周围出奇地静谧,叫人有些不适应。
兆龙背着一个大包袱,坐在岸边遥望岛上,沐浴着西边最后一丝残照,秋风习习,吹到脸上不觉得凉,反倒挺舒适的。
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水鸟,在浅水边蹦蹦跳跳的觅食,偶尔会抬起头,咕咕叫两声。成群的鱼在水里游晃,犁起一道道波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很久没在水边这般静静地坐了,留在记忆深处的,惟有在水丘子上的那一幕。黑鱼庵的门前有棵老垂柳,根泡在水里,须发飘摇。他和禾谷各守着一支竿,在那里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