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今天穿的这件哈里斯花呢立领大衣来说,明明前段时间还服服帖帖,一上身就衬出主人的十足派头,今天却空面口袋似的挂在他身上,丁零当啷,无风也自在地飘扬着。脚上两只黑色皮鞋的款式也不一样——左边是三接头,右边是绑带德比。这两只做工精良却不配对的皮鞋以及几根自打长出来就从没见过天日、现如今却堂皇地在人中上方自由飞舞的鼻毛,彻底出卖了从提出离婚开始便假装自己很好很轻松的主人。傅天爱释怀了,她差点被任重骗了过去。原来任重因为要离开自己,已经悲伤到了这样的程度。
任重转过身,将一本绿色的塑料硬皮小本递给傅天爱,另外一本仔细地装进自己大衣内袋:“籁籁,咱们走走吧。”傅天爱看看手里巴掌大小的绿本儿,尺寸跟之前被收走的那本红色的一模一样。
这样两本小小的人造铅印的本本儿,再盖上个圆章,便能从法律意义上强行定夺你与另外一个人有关还是无关。
“挺荒诞的,是吧?”任重笑了笑,“红色,你是我的;绿色,不是我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究竟该我自己说了算,还是这俩儿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