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君说了十几分钟,说得并不复杂,也并不太悲凉,但在他讲完后,整个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沉寂了很久。我想,老乡们一定还沉浸在当年那个很可怕的事件之中。
“作家你想想:这仅仅是因为我们村口的半亩地被发现了,还要出现这么大动静的批斗,如果上面真要是知道我们把村上的田地都分光了的话,那不知要落下什么大灾难啊!”是李方满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他的这一问话,让李文君重新开了口:“我敢说,全大队的干部都得下台,几个主要的干部得坐牢去。”“老队长说的真有可能。”我点头道。
“可不,才半亩地他们批斗了几次,也停了我的职。假如他们知道全村的地都分了,那还了得!性质不一样了!”李文君告诉我,就为这半亩地,他除了受到批斗和撤职外,还被罚15元钱。”管具体分田的另一名队长李义洪也被罚了15元。他家情况好一点,交了现钱:我家穷,没有钱,只好把家里的一只木箱子拿出去抵了,那箱子是我老婆当年的嫁妆……”老队长瓮声瓮气地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