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早餐和信搁在盘子里端上去放在梳妆台上,蓓基正在梳妆台前梳她那金黄色的头发。她拿起带黑框的信,看完之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叫声:“好哇!”举起信在头顶上挥舞起来。
“好哇?”罗顿一面说,一面瞧着这小巧的身影手舞足蹈,跳得法兰绒晨衣飞舞,黄发散乱,不禁看愣了,“蓓基,他什么也没留给我们。我那一份,我成年的时候就给我了。”
“你永远也不会成年,你这傻老头儿,”蓓基答道,“马上跑到布鲁诺依太太那儿去,因为我必须戴点儿孝,给你买一个黑纱戴在帽子上,买一件黑背心——我想你没有黑背心;去定做一件,明天拿回来,以便能在星期六动身。”
“难道你要去?”罗顿插嘴道。
“我当然要去。我要叫简郡主明年带我进宫去觐见,我要叫你哥哥给你一个议员席位,你这老傻瓜蛋。我要让斯泰恩侯爵得到你和你哥哥的选票。我亲爱的傻老头儿,我要让你成为爱尔兰国务秘书,或西印度群岛总督,或财政大臣,或者领事,或者别的什么官职。”
“搭驿车要花上一大笔钱。”罗顿嘟嘟囔囔说。
“咱们可以乘索斯唐的车,他是咱们家的亲戚,他也应该到场。不过,不——咱们还是搭公共马车去好,他们会更喜欢一些,看起来更谦逊些——”
“小罗顿当然也去喽?”中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