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什么意思?我说你不是糊涂人,你虽是这里边的女人,却是令人佩服的!”
“咦!什么佩服,一个专干大事的男子来佩服我这样一个‘玩物’!”她并没回头。
“这从哪里说起,我们根本想不到‘玩物’二字啊。”
“好!男子像是天生的……看我……我们吧,就低一等!”这句话说的分外有劲。
“你错了,何苦又拿出这样对待客人的话来,算我刚才说的有些冒失。”他急得脸上都发红了。
笑倩迅疾地站起来,抚摸着他的头发道:“也算我留你在这儿的冒失,……这冒失更大,谁个这样傻,担干系多大?实情说:当这时候谁敢说你是什么人,……说你是什么人!”她的话锋里像藏着又尖又窄的刀刃。
他直起身子来呆看,对面不过半尺远,脸上如霜打的美人儿,她绷得脸盘多紧,一点也瞧不出有何表现,谁能晓得她心中藏着什么复杂的机巧?也许她是这边军阀女侦探的一个,捉获秘密犯的灰衣兵,说不上早在门外预备好了。她为的给这方的军人献功?……他真的惶惑了!似已失去判断的力量。时间十分快,连后悔来此的心思也不及发生,他只是忖度着怎样应付自己的环境与不可知的危险。他的炯炯的流荡着火热的眼睛四下里搜视,无意识的恐怖似有什么东西破坏这预备好的局面,他终于没说出什么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