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义还说“我信你”!
从此他避免见到“秦川次郎”像避瘟神一样。
却常常想到小婉。谈不上是想念,也不无想念的成分。倘说想小婉便是他这三十七八岁的光棍汉想女人吧,倒莫如说想女人便是想小婉。女人在他的信仰中是彻底完蛋了。更应该完蛋去的小婉竟他妈的害苦了他,日益在他头脑中侵占越来越大的“地盘”。这当然不是单相思,单相思不过就是相思;他想到她的时候,每每还想到自己的灵魂之猥琐和不可救药;类乎癌病患者想到癌的心理。小婉是可以招之即来的,他没那胆量再主动召见她一次。他悲哀地认为自己在精神上确实是一个懦夫了,连一点儿索性堕落的勇气都没有了。真的召见了,小婉也是可以挥之即去的;他相信小婉是不在乎的。小婉哪会在乎这个呢?在乎这个,小婉就不是小婉了。从他的理解,小婉那套“原则”中有着时刻准备让哪个男人挥之即去的“内定”的一条。对男人,她无疑也是要求挥之即去的。但小婉的模样却不那么容易从他的头脑中挥之即去了。她的底片好像他妈的印在他的头脑中了。哪时哪刻冲洗显影放大全由不得他!又好像他妈的有两个小婉;一模一样。一个是娼妓般的,他得时时抵御她对他造成的诱惑;一个是仙女般的,他更得时时抵御她对他造成的诱惑。一个就够他受的了!两个如何受得!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小婉虽然是女人,但除了她自己,似娼妓也似仙女的她自己,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小婉!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取代她使他不去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