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叔拍着双手喜气洋洋地说:
“这两姊妹在说黑话!真贴心!煤乡的人真朴素!”
但我一点都不高兴,我怀疑姐姐已经知道我同那怪女孩相遇的事了,说不定他们仨见过面了。虽然我看见她往镇上跑,也许那是迷惑我,也许她实际上跑到了我家,还说了我的坏话。唉唉,我同姐姐的关系怎么成这个样了?是因为尺叔,还是因为煤?为什么爹爹要将尺叔老留在家里?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的刻薄。我的这些念头太不符合煤乡的做人的标准了。
“你脸上脏兮兮的,洗脸去!”木香命令我。
我在厨房里洗脸时隐约听到这两个人在议论我。
“他还小……他看不出美莲的意图。”尺叔说。
“您这样认为?哼……”
我心里恨恨的,恨尺叔。可恰好此时青香在我背后说话了。
“尺叔真有趣,我舍不得让他走。”
“他要走吗?”我心里燃起希望。
“不会。爹爹说我们这里成了他的第二故乡了。”她傻乎乎地说。
“你不会是尺叔派来侦察我的探子吧?”我突然说。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她哭起来了。
我愤愤地走开去。
外面又下雪了,真冷啊。尺叔将屋里的火烧得很旺,火上在蒸番薯。尺叔很快就学会了烧火,而且他最关心这炉火。这一来木香就少了许多事,所以她现在老跑出去。我不知道她跑到哪些地方去了,似乎只有尺叔知道,可他从来不透露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