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昏时幽微闪烁的诗意之光”,是维吉尔式质朴而纯粹的意境,也是诗人约翰·班扬(John Bunyan)在《天路历程》(Pilgrim’s Progress)中描绘的基督教美德的梦想[452]。除了弥尔顿的作品,帕尔默还读了华兹华斯的诗歌,与华兹华斯一样“怀着宗教之爱”去面对自然世界。对他们来说,自然并不只是自然,而是带有一种别样的情怀,帕尔默写道,上帝造物并不只是让人享有“视觉的刺激”,而是“让天堂的光芒照亮心灵的眼睛”[453]。
▲ 《长满玉米的山谷》,塞缪尔·帕尔默,1825年,墨水、深褐色颜料与阿拉伯树胶混合物,18.2厘米×27.5厘米。牛津大学,阿什莫林博物馆
就作品而言,菲利普·奥托·龙格比弗里德里希更为温暖,塞缪尔·帕尔默也比布莱克更为柔和,某种意义上也更加理智,更乐于栖居一方快乐天地。帕尔默画笔下的世界更多的是自然温情的一种写照,可以追溯到维吉尔的作品以及古罗马诗歌中的田园主题,帕尔默还将这种情感转化成了不列颠的水色天光。布莱克则以罗马式的想象描绘梦魇中的黑暗与恐惧,与塞缪尔·帕尔默作品中令人心安而熟悉的世界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