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闻言,看了过去,呆呆的盯了他一会儿,才很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又很认真的朝安屿摇了摇头:“我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多少情绪无处宣泄……可要是让我哭却,我却又哭不出来,似乎祖父不想让我哭似的。”
她这话说的平静,却把安屿的眼泪给勾了出来。
他俩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一个脸色煞白,憔悴得格外平静;另一个却哭红了脸颊,泪水哗哗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他这一哭,倒真像是替盛苑哭出来似地,让盛苑心里的浊气散了些许。
“这是那天祖父的亲兵送来的信,你看看。”
安屿抹抹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用帕子擦擦手,这才接了过去。
泪眼吧嗒的他定睛看去,才看清老国公信上的内容:
“【人生之初起膏粱,半是平庸半荒唐;从来行事多意气,不看世俗看情长。
常有儿孙多笑吾,吾亦自笑度时光;谁想杖朝重披甲,复至连营捕夷忙。
战骑长驱赴王庭,飞箭奔袭闯汗帐;散族游部尽皆俘,无有残余可过江。
竭虑了却三朝憾,无愧先祖与朝堂;可怜伯子不肖贤,前路后途皆茫茫。
愚知老迈难回朝,欲书愧意对女郎;千言万语归一叹,遥盼麟儿安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