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陛下,”时宜被掐着脖子,不得已往后仰了仰头,让更多的空气能够流通进来。
已经濒临精神失控边缘的人本来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但他看起来已陷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不能自拔,说是掐,轻轻挣脱一下也就能避开了。
可戏是要演得真实的,时宜启唇,送出最后一箭,“您自己身上流的血,究竟是你所谓的高贵贵族,还是卑贱平民,需要我再帮您好好回忆一下吗?”
“或者,你转过头去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人身上找出自己和他们的不同,找到点卑贱凡人与高贵贵族的不同,来证明你奴役他们是神明天赐的合乎情理?”
老国王短促地“啊”了一声,本能地遵循时宜的话,扭动他笨重的身躯往后探眼。
庭院为了显得通透,只用帷幕与四周间隔,而此刻,重重叠嶂的帷幕被风吹动,隐隐约约显出身后人群的模糊身形。粗制的麻布衣,或年老或少壮的人都瞪大了眼,毫不掩饰地从眼中喷薄出对他这位刚才已经完全失言的君主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