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纷纷扬扬下起小雪,马路上表演的社火队一个接着一个,太平鼓,阵容宏大,鼓声震天。声声太平鼓里洋溢着太平年代人们的欢乐和喜悦。秧歌队、旱船、龙灯、狮子舞腾挪闪跃,令人眼花缭乱。这些,焦乐都没兴趣。雪花中,他冷得发抖,多想到饭馆叫一桌酒菜美美吃喝一顿。他挤出人群,推起停放的自行车。糟糕,车胎没了气,他只好推到一修车处。修车的师傅五十来岁,见他面带忧色,不紧不慢地让他把自行车放下等候。焦乐嘴甜得抹蜜,一口一个老师傅,一口一个大叔喊成串,叫得修车老头心里甜滋滋的,优先给他修好了自行车。焦乐冻得发抖的手从衣袋掏出几张毛毛钱,修车老头见他那穷酸样,就没有收他的钱。至此,两人一问一答唠起了家常。
“小伙子家是哪里?”
“皋兰。”
“在啥地方工作?”
“在家里……干活。”焦乐一出口觉得丢人现眼。他想充富户,可打扮的土里土气,瞒不过别人的眼。
“日子过得怎样?”修车老头很会揣摸人的心理。
焦乐拧把鼻涕叹口气。
修车老头不再多问,轱碌几下眼珠,让焦乐以后路过这儿歇歇脚喝口水。他说他天天在这里修车。
焦乐很是感激,偌大的城市谁对他这么热情呢。他有的是时间,以后每次来雁滩,总来这里闲聊,后来日渐熟悉,老头给别人修车,他赶紧递工具,勤快得让老头越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