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临近,心也揪紧了,兰儿那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若是出一点点纰漏,我们都可能走不掉,或者,天人永隔!
自那天之后,奕泞再没来过,他住的松鹤斋我也不曾踏步,每日奴才们传来的消息,都说奕泞病得愈来愈重,我心中是慌乱的,担心他真的郁劳成疾,又担心初八那天不能如愿将药给他,整日惴惴不安,初八,这个日子,让我既盼又怕。
初七那天晚上,整宿睡不着,闭上眼睛就觉一片血红,这样浑浑噩噩熬到清晨,正昏沉沉想打个盹,却被一声尖叫惊醒。
“娘娘,娘娘,”李莲英从屋外连滚带爬进来,哭丧着脸惊呼。
“怎么了?”我鬓发散乱,昨夜翻来覆去哪还有什么发型。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呀,”这奴才哭得满脸眼泪鼻涕,虽然料定有这么一刻,但他一哭,我的心全乱了,胡乱穿了衣裳,赤脚就奔了出去。
“娘娘,”李莲英提了我的绣花鞋,在身后大叫,我哪里顾得上,一口气跑到松鹤斋,奕泞的卧室里已经跪满了大臣,床畔哀哀哭泣的是皇后与贵妃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