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越来越深,车站前的马路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临时工和貌似游民的男人。他们似乎和自己一样,正在寻找过夜的地方。因为四处走动,咳嗽与高烧越来越严重,修不舒服得随时都会倒下。
他进入快餐店,点了百元咖啡,上到有卡座沙发的二楼一看,座位被外貌寒酸、与店内明亮的氛围格格不入的男人们占领了。修勉强坐到角落的座位上,但诡异的气氛还是令他坐立难安。
鼾声大作,睡到几乎快从椅子上滑下来的四十多岁男人;面前摆了个空杯,茫然地望着窗外的三十多岁男人;翻看免费招聘杂志的中年女人;四处搜集烟灰缸烟蒂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年轻男员工朝他们投以尖锐的视线,故意以大动作清扫地板。每当碰到男员工的视线时,修就觉得对方仿佛在说“快滚”,便赶紧别开脸去。
这下他连打个瞌睡都不行了,却也没有力气离开店里。咖啡连一半都还没有喝完,修的眼皮就重得盖了下来。
“吵死了!”男人的怒吼让他回过神来。
修以为自己靠在椅子上打盹,却在不知不觉间趴到桌上,咳个不停。他刚刚似乎睡晕了过去,用手背抹抹嘴巴,全是湿黏的唾液。他从桌上抬头一看,年约五十岁的男人正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是刚才在搜集烟屁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