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女儿走了进来。她不像爱兰,一点也不像,这个玛丽是个不同类型的姑娘。她可能比爱兰年长一些,身材高得多,但不如爱兰漂亮。她好像很文静,声音和表情有些拘谨。但当你听她说话时,会发现她说的话都很有意思。她深色的灰黑眼睛在沉静时是严肃的,但在她妙语连珠时又闪出熠熠的光芒。在她的父母面前,她显得娴静、拘谨,但也并不惧怕他们。源觉察到,她的父母听从她就像听从一个平辈的人一样。
源很快就发现,她的确不是个平凡的姑娘。当那个老人谈起源写的东西时,玛丽也知道。她迅速敏捷地向源提了个问题,使源吃了一惊。源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对中国的历史如此了如指掌,竟问出像晁错这样年代久远的人物呢?”
那个姑娘眼中带着微笑,闪闪发亮,她谦虚地说:“我想,我与你的祖国总是有种亲密的关系,我读过关于你的国家的书。我跟你谈谈我所知道的关于晁错写的文章好吗?然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个绣花枕头,实际上什么也不懂。他写了一篇关于农业的散文,是不是?我读过这篇文章的译文,还记得一些。似乎是这样的:‘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