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处墨凑近悬挂的尸身,指着双脚,让老宋低头观瞧。女尸长裙掩足,脚上穿着一双布鞋,脚尖对着前方。
“若是自缢而亡,那么死者的双脚一定是下垂的,脚尖朝着地面。若是死后再被悬挂上去,那么双脚尖一定是朝着正前方。”陈处墨冷冷说道。
“县尊大人明察秋毫,卑职万分佩服!”老宋头磕头。
“娘子,我分析的是否有道理?”陈处墨扭头看看方芷寒。
方芷寒哼了一声,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陈处墨指挥衙役,当众解下李媛儿的尸身,抗抬到炕上,解下了死者脖子上的绳索。可怜这李媛儿面色铁青,眼睛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第三个疑问。若是被人勒死而假装自缢的,一般都是嘴巴张开,眼睛睁着,手掌舒张,头发蓬乱,索痕浅而淡薄,舌头不伸出来,也不抵住牙齿。我观这李媛儿,死相样样相符,因而她绝非自缢,而是被人勒死之后悬吊上去的。”陈处墨下了结论。
陈处墨三个“疑问”依次说出,基本坐实了李媛儿“他杀”之实。
听了陈处墨的分析,方芷寒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悔意:方才确实是冤枉了陈处墨。不过,她性情刚而自矜、极少认错,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算你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