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咬牙,总算说出了最让人心痛的事情。
谢长澜脚步趔趄一下,抬手捂住脸庞,掌心之后,眼眶拼命忍着汹涌而出的泪水,肩头微微颤动着。
周围的气氛也万分沉重,许多人都是家里有兄弟的人,对少将军此刻的悲痛感同身受,就算是没有兄弟的人,也能惦念起平日里长风副将的音容笑貌,心里难过不已。
只是目前,却并没有时间让他们难过。
谢长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紧紧攥起之时,眼中已是一片清冽,像寒冰初化的寒潭,氤氲着层层冻人的煞气。
他挺直腰杆,字字清晰地吩咐道,
“廖副将。”
“属下在!”
“何副将、李副将。”
“属下……在!”
谢长澜缓缓抬眼,凄冷却坚定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粮草上,那是他弟弟用生命换回来的希望。
“统编各营人数,分发粮食和衣物,整顿军容,准备……迎战!”
“是!”
副将齐齐痛声抱拳。
……
沈府。
雕花榉木床上,少年脸色苍白地躺着。
玄黑色的盔甲早已和他外翻的血肉粘在一起,沈青稚废了好大功夫才将那盔甲磨成了小片,扔在地上。
再看床上的人仍旧毫无生机,她面色也愈发沉重起来。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