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你个王八蛋,算我看错了人,我呸……救命啊……”
庐州南侧,群山之间,一个因战乱刚刚荒废的小村落内。
几条无主的老狗在村中小道徘徊,偶尔抬头看向错落深处的一间房舍,可能是实在找不到吃的,本能寻找人声跑过去,却在走到半路的时候,被一道灌木丛里的巨大黑影吞没,只留下一道哀鸣犬吠。
村落很偏僻,即便是太平岁月,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过来。
寥寥十几间土胚房,散落在几里长的小河两岸,连一条供马车同行的道路都没有,只有一人宽的泥土小道,蜿蜒通向山岭深处。
山岭下方一栋还算完整的土胚房外,院坝里烧着火盆,上官惊鸿坐在旁边,烤着从水里刚捕来的鱼儿,房舍的屋檐上,站着一只上官擒鹤留下来的黑鸦,猩红鸟瞳扫视着周边山野。
房舍堂屋里,家徒四壁,任何能带走了东西,都已经在逃难时搬走,只留下破破烂烂的桌椅。
身着华服的萧庭,依旧被绑缚双手,靠在墙壁角落,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歇斯底里的鬼哭狼嚎:
“救命啊,我才二十岁,上有老下有小……”
身着披风的鹰勾鼻老人,可能是听的有些不耐烦,拿着一条刚烤好的鱼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拖了张板凳在面前坐下:
“别嚎了,打了一年仗,周边能跑的人早跑了,从这里往外走十里,才能走出山坳,再走十里,才能遇上人家,人家里面还不一定有人。你吼再大声,也没人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