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呢?
祭台上本就没留下多大地方,阮真真东西才摆出一半就放不下了,索性罢手,起身退后两步,让开了墓前给许家人。
布置完祭台,点燃了香烛,悲伤的气氛瞬间而至,许母刚刚叫了一声“攸宁”,后面就泣不成声。许欣宁把母亲揽入自己怀里,忍着泪安慰:“妈,别哭,哥看到了会伤心的。”
她这样说着,自己却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墓前的人都垂头,不是在抹泪就是在叹息,唯有阮真真毫无反应,她这个最该放声号哭,悲伤得无法站立的未亡人,却把脊背挺得笔直笔直,静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攸宁的墓碑。
上面镶嵌着许攸宁的大头照片,金笔描刻出他的姓名、生辰年月以及死亡日期,都只占在墓碑的半边,另外半边还空余着,等着有朝一日刻下另外一个人的姓名。
这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她当初买下这块墓地,本来是想着将来能和许攸宁埋在一起的。而现在,她却只想把许攸宁从地下挖出来,问问他到底还瞒了她多少事情。
她想得太入神,忽略了周遭动静,直等墓前哀悼的许家人齐齐向一旁看去,这才察觉到不对。顺着众人的视线,阮真真转头,就见甬道那头过来一个高大男人,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从头到脚一身黑色,怀里抱着束白菊,径直走向许攸宁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