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星期日一大早,我爸骑着二八大踹,前边横梁驮着我,后面带着我妈,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发了。
我爸口中的“下屯”,是指回我农村的老家。听说,我爷爷当初就是从这里带着十来岁的我大爷进的城。我大爷淘气不听话,四处闯祸,让我爷一个大耳刮子打伤了自尊心,赌气跑回农村自己生活了,后来我爷才在城里又有的我爸。我爷走的早,大爷岁数比我爸大出一辈人,我妈过门后就一直拿他们家当婆家走动。
骑了一个多小时车,我大腿麻得跟触电似的,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先去我大爷家打个招乎,而后由我二十郎当岁的堂哥陪着来到镇上的诊所。
诊所是间普通的门市房,大概能有二十多个平方,靠大门一边摆了几把凳子,窗户根下两张床,天棚上嵌着帘子的滑道。侧墙开着一扇刷着白油漆的小破木头门,上面用红漆写着“药局”两个字,药局前挡着一张小号写字台。
我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大夫。屋里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陪着六十多岁的老娘,一个白发苍苍的干巴老头,还有个小媳妇抱着一生日左右的大胖小子,想给孩子肚脐上贴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