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蘧平被搁在桐关十几年,邓氏也只得陪他春冬风沙,夏秋烈阳地顶着。
桐关山高水远,蘧含英也似被放羊般养着,邓氏试图用邓家那套大家闺秀来训她,却总被蘧平纵着,她总是哀叹橘生淮北则为枳,橘生淮南则为橘,离了京畿之地,这套是半点也无法启用了。
“您还是上前去说吧,”苏苏拽了拽她的袖子,指点了一下那方的一对母女,“看那架势,您再不上去劝几句,蘧小娘子怕是要被出家法了。”
“舅娘。”
邓氏高高举起的手,正要落下,就听见旁边一声清泠的唤,她如同蘧平初被唤舅舅一样,俱是有些惊讶地一愣。
蘧含英怎不知永清是给她打掩护,转身闪回永清身侧,亲昵地挽住永清的臂膀:“公主,我带你出去玩!我们去逛九市,带你喝西市腔。”
邓氏连忙喝止她:“你一个人野便罢了,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和你一同胡闹!真要去,也得多多带上二三十个侍从,套上轩车,再遣一列先骑开道。”邓氏远离朝京十几年,倒没忘记贵人出行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