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儿见他发急,却是不紧不慢,先命人给袁鲜奉茶,然后这才细细与袁鲜分说。
“国公,”符元儿叉手行礼,说道,“这粮草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
原来符元儿早在甘冒奇险出城之际,便谋算清楚。若是能说动李嶷去攻崔家定胜军,自然大大有益,若是无法说动,他自坚守城池便是。李嶷虽去袭营,但定胜军伤亡不明,他便要了三日筹备粮草,一来拖延时日,二来到时自会遣精兵出城送粮,杀李嶷一个措手不及。
“李嶷不过七千余众,”符元儿道,“又非精兵,他的营地我看过了,虽有颇多可取之处,但他便是神仙,也奈不住敌众我寡。我的精兵,比他那几千老弱,还是要强上几分的。”
郑国公闻言大喜,当下也不质问了,那符元儿又道:“此事是极要紧的机密大事,本当亲往国公府上,面禀国公,但彼时敌情未明,符某便忍了一忍,今日国公既然亲至,那便当与国公分说清楚,好令国公知晓。”
他这几句话,说得又熨帖又妥当,还客客气气,真拿郑国公当作上司的模样,袁鲜心下不由十分舒坦,点了点头,笑道:“事涉机密,你事先不说,也是应当的。”
当下符元儿亲自送出府门,看着郑国公上马离去,这才回转。他心中烦恼,不免喟然长叹,身边亲信的郎将便劝道:“将军,如此机密,何必语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