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律师在发表鸿篇大论了,口才不错啊。”我说。
他礼貌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二十分钟后,我们无话可说了。当车到达绕城高速时,引擎一直嗡嗡作响。我睡着了,醒来时已到了乡间公路,感到额头绷紧地疼痛。我从提包里取出了三片阿司匹林,嚼碎后硬着头皮吞了下去。记忆中的哪一部分在我睡觉时悄悄打击了我?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我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要求他打开音乐。重重的贝斯拨弦的声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传来了一阵轻柔动听的男中音,伴着童谣节奏,吟唱。
当我们拐入颐和温泉宾馆时,音乐还在播放。自从上次来这里举办晓风的(葬礼)豆腐饭宴,几年过去了,我发现庭院里的大榆树不见了,恐怕遭受了病虫害,剩下的朴树也为高尔夫球场让道了。我们减慢速度,让高尔夫球员和球童穿行。汽车驶过最后一片银杏林,我们很快到达太湖的第一座桥。车速渐缓,搭手眺望。过去湖岸有芦苇、野鸭和小船,两个徒步旅行人在岛上的庙宇旁烤鱼,心满意足地美餐了一顿。如今,那里放着一条长木椅和一个灰色垃圾箱。当然,小岛不是从前的小岛了,它覆盖着平整的草坪,杜鹃、栀子花、冬青、石楠丛生蔓滋。其间,有一条小径,蜿蜒曲折,路边散立着许多长椅和圆球形花园专用的路灯。无暇回想我曾在哪儿坐下来安慰过年老的父亲,因为我们很快越过了第二座桥,慢慢驶进用柏油铺就的宝岛酒店偌大的停车场。